我现在在奥克兰,今天是星期二,我的爷爷上个星期天晚上10点钟走了,今天火化我才知道。我感觉到伤心,但是没有留下眼泪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。外公,外婆,奶奶,爷爷都先后离开了,都是在这短短几年时间里,只有这一次我没能够送孝。我身在万里之外的新西兰,我是自责的,跪在地上,对着窗外,我磕了三个头,这是我对爷爷离去的礼节。此刻我希望写点什么,送我爷爷最后一程。
在我的脑海里,我在回忆,回忆童年时和我人生不同时间段,爷爷出现在我的脑海中。小时候的事情,我已经记不清楚了,我只是靠大人给我的回忆,以前爷爷是开小店的,我回到乡下的时候都会去小店里玩,爷爷不给我喝老酒,我把堆在一起的那些老酒坛子敲碎了;还有在我的记忆里,我能吃到小店里卖的一种薄荷糖,淡黄色,用透明的塑料纸包起来,普通但是却是好味道;小店里是杂乱的,很多东西都没有整齐地放好,橱窗里也有很多的灰尘,这就是乡下的小店,我爷爷的小店。也经常有人在店里掷六幺,这是一种赌博,赌注可能是老酒,因为爷爷很会喝酒,最多能够喝到四五斤老酒,酒量算是好的。以前年轻的时候,每顿吃饭时,都能够喝上一斤。后来老了,也就变得节制了,连一些零食,水果都不怎么吃了,这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态度。上次住院的时候,爸爸买了一包薄荷糖,还是那种样子,那种味道,爷爷很是喜欢,可能是因为爷爷中年的时候做过糖生意,这才对糖有一种感情。爷爷胃口很好,身体状态也是看不出来有九十岁高龄,就是因为骨折导致身体虚弱。记不得什么时候,我围着老房子后面的灶台转,土灶台是烧火的,用的是那些晒干的甘蔗叶或干树枝,用鼓风机来加大火力,以前小时候的我会有一种好奇心,后来长大了也就没怎么接近了。记得老房子里有一只黑猫,猫总是不在屋子里,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,也怕生人,我总是不能接近它,摸一下它。到吃饭的时候,爷爷会准备吃的,它会过来吃。很多次,天气好的时候,爷爷会把藤椅放在门口,发呆晒太阳,这是乡下老人的一种生活状态。房间里装了电视,爷爷是耳聋,要很大声地说话,他会对着你的口型知道你说的是什么,鲜艳动态的画面他只能看这些。过年过节的时候,妈妈会做圆,麦饼筒,会叫爷爷过来,卡车去接,这个时候就在一起吃这些乡里的特色吃食。我眼中的爷爷,驼背,走路很慢,总是很喜欢我和爸爸给他买的那个铁拐杖。人老了,有骨刺,说是老了走不动了。爷爷是村里的老党员,经常会有补贴,也会有免费旅游的机会,后来走路不方便了的时候也就去不了了。记的有一次,那时候爷爷还在开小店,一个外地打工仔为了抢钱躲在小店里到晚上,后来被我爷爷发现的时候,小偷就砍了我爷爷脸上一刀,导致一只眼睛看不了东西,奶奶也被砍到了手,知道现在也没有把那个小偷落网。爷爷走了,留下的是给我们后代人的回忆,留下的是我们清明节去祭拜的牵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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